来自春游的一个沙雕脑洞。
爱两位老师如初。
———————————————
白敬亭没想通大清早的刘昊然为什么会跑到山里去。
而且还回不来了。
在他的印象中好燃小朋友宁愿逛一上午B站也不愿意从暖烘的被窝里爬出来。
四月的清早寒潮直下,冷到不行。
白敬亭在被窝朦朦胧胧接到了好燃小朋友的求救电话,内容大概是这位小朋友凌晨心血来潮去爬山,兴致过去了才发现自己只带了手机微信还没有钱,又不想再溜达下山,于是就千里迢迢把白敬亭先生折腾到了山上来。
白敬亭心里知道,这哪是微信有没有钱的问题,这分明就是好燃小朋友打定主意想不想折腾他的问题。
出租车丢下了白敬亭飞驰而去,白敬亭先生摸出手机,很郁闷地又把屏保里好燃小朋友的照片锁了进去。
不知道他进了哪个山旮旯,信号儿都嫌弃这偏僻,给他气走了。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公路小道上飘着花,飘了一路,像极了童话里的那种花嫁小道,粉嫩嫩的,一点没有男子气概。
但很有男子气概的白敬亭先生给这飘零的花和嫁大姑娘似的道路给迷住了。
“看在这花的面子上。”白敬亭扶了扶眼镜,用他那极具艺术性的手法给一地的花拍了套写真,“我就不和刘源儿计较了。”
沿着花路倒着走,走到最近的一个车站,现在时间是上午9:30。
信号满格,白敬亭拨通了好燃小朋友的电话:“你哪儿呢,我到山腰子那个车站了。”
好燃小朋友对着电话匆匆说了声“马上来”立刻断了电话,留了忙音给白敬亭解闷。
好燃小朋友诚实守信,在白敬亭还没发火之前从对面山坡冒出个头。
山的孩子。
白敬亭想。
野的很。
山花烂漫中刘昊然朝白敬亭跑过来。
白敬亭凝神望着他,透过玻璃镜片瞅着那个朝他跑过来的身影,总觉得后边的花也在跟着他跑过来。
像是迷恋着他的美好不愿意他的离去,于是挣脱枝干追向了他。
刘昊然就像风似的。
每一朵花都爱着他短暂的停留,全世界都追着他跑。
白敬亭眯了眯眼,看着刘昊然身后的烂漫,心下琢磨着可能根本这不是刘昊然招惹那么多花喜欢的问题,是他该去重新配个眼镜的问题。
等刘昊然跑近了白敬亭才看清楚,哪儿是刚才那番遣词造句的美好景象,分明就是刘昊然这大尾巴狼卯了花放在他的帽兜里在狂奔,花不甘心遭他的摧残都从帽子里跑了出来。
好燃小朋友卯了满满一帽兜的花儿,溢得掉了出来,他动作幅度很大,他一路跑花一路掉,撒了一路。
跟铺路似的。
白敬亭想。
从那边铺到了这头,从刘昊然的手里铺到了白敬亭的心里。
一兜的花,铺天满地盖了他整个世界。
刘昊然一路“铺”到了白敬亭面前,终于停下来回头看见了他一路掉下来的花,满满一帽子现在只装了三分之一不到。
他把花从帽子里抖出来捧到手上,朝着白敬亭露虎牙,算是竣工。
“你跑山上来干嘛?”白敬亭老大哥似的把刘昊然脑袋上的花瓣扒拉下来。
刘昊然由着白敬亭给他摆弄头发,自己摆弄手里的花:“我错过了花期了。”
白敬亭手一停。
好燃小朋友注重仪式感。
小朋友每年的仪式就是在春天或刻意或偶然与白敬亭先生走在路上看花,捡几朵凑一块儿别在大男子气概的白敬亭先生头发上或是塞到他手里。
今年小朋友出差去了,回来的时候大街小巷就剩了残花败柳,他郁闷了好几天。
白敬亭把最后一瓣死抓着刘昊然头发不肯松手的花瓣卯了下来。
“就是为了一兜花?”
“对。”
白敬亭知道这个对好燃小朋友来说是大事,也就没怪他大清早扰自己清梦,打趣道:“刘昊然,你很穷吗?非要跑山上摘,这要是路上谁把你拐了怎么办?”
好燃小朋友没回答,走过去抱着白敬亭先生,把下巴搁在白敬亭先生肩上,笑得撒欢儿。
“再说了,你要送我东西,送鞋啊!吃火锅也行!”
好燃小朋友一脸冷漠地松开了手。
公交来了。
下山的乘客没几个,白敬亭先生有一种承包了公交车的富裕感,倍儿舒服。
刘昊然拉着白敬亭坐到了第一排,白敬亭把他所剩不多的“战利品”重新放到了他的帽子里让他兜着。
白敬亭困意上来了。
“刘源儿。”白敬亭打着哈欠,“我还没问你,你干啥每年都这会儿给我送花?”
刘昊然把白敬亭的头挪了挪,让他靠到了自己肩上。
刘昊然说:“一年之计在于春。”
这句话说得柔软绵长,说完的时候白敬亭已经睡着了,因此他错过了后面的惊喜彩蛋。
“爱你如初。”刘昊然说。
说完情话当然还要吻一吻心上人的额头。
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春天摘的第一朵花,必须送给最爱的人。
爱你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