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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钤光/执峰】灯草糕

陵光在课堂上看见了教学楼下的那个人。

他格外显眼,一身军装,笔直地立在树下,目光没有一刻从自己脸上移开过。

公孙钤风尘过来,抬头望着楼上的那个人,正式的黑色中山装着身,袖口大了遮住了半截修长的手,鼻梁上架着眼镜,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台上的老师,余光不经意朝着树下一瞥,便目不转睛地看向了他。

老先生拿着戒尺敲着木桌,不悦:“陵光,回神!”

“老师,我家属来了,我想请假。”

老先生瞥见了楼下的公孙钤,隐隐看见了他帽檐上的蓝色太阳,点头。

 

公孙钤被抱了个突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的人嬉笑着说:“公孙学长,怎么有时间跑到母校来了啊?”

“来找你啊。”公孙钤和煦笑了笑,挂着陵光的鼻子,“跟你道别。”

“你又要走了?”陵光眼眸微垂,也是,每次公孙钤主动来找他,可不都是为了道别这件事吗?

“嗯,这次的仗打的有些长了。”公孙钤叹了口气,不想再持续这个不快的气氛,转移了话题,“你怎么跑出来了?”

“你不是要走吗?我当然要陪你啊。”

 

公孙钤是陵光在街上遇着的学长,那日他在街上吃完了包子准备返校,一不留神没注意到门槛直愣愣摔了下去,公孙钤拉了他一把,告诉他不要急。

此后陵光尝尝在街上遇见公孙钤,他不是在打工就是去买书,一来二去熟络了,便结伴而行,公孙钤学业不错,只可惜战火打压,有力气的青壮年都参了军,公孙钤也不例外。

 

“这里还是很热闹呢。”虽然是见过成百上千次的场景,可每次和公孙钤再次重游于此,还是会感到新奇。

关系不一样了,情感也不一样了,景致自然就不一样了。

前面有个戏台子,还没到时间,无人演出,陵光记得那时候大家都还挺清闲,来采买的时候起了玩心,便爬上了台子唱了一曲儿,公孙钤拗不过他,给他伴舞,歌唱的柔情,扇舞得温柔,天作之合。

公孙钤看着他笑而不语,握着他的手却是更紧了,怕跟丢。

迎面走来了个佝偻的老人,叫卖这黄糍糕,公孙钤瞧着陵光的一脸馋样,递过去了钱:“要一个。”

“诶别啊,我还打算吃灯草糕的。”看着公孙钤递过来的黄糍糕,陵光很惋惜地接了过去,眼巴巴看着远处绣着“灯草糕”三个打字的招牌锦旗。

“都买给你。”公孙钤弹着陵光的额头,宠溺道。

“好,你说的。”

“嗯,我说的。”

 

陵光哧溜哧溜吸着面,快要吃完了才发现公孙钤连筷子都没动一下,还整整齐齐摆在碗上。

“你干嘛不吃啊。”

“看你就吃饱了。”公孙钤伸手,抚去了陵光贴在脸上的头发丝。

“那你不吃给我,可别浪费了。”

公孙钤把面推了过去,不语,只笑。

陵光思忖着把碗又推了回去,狠狠掐了一把自己肚子上的肉:“算了,还是你吃,你多吃点,我还不想失去校草这个位子。”

“校花还差不错。”公孙钤打趣。

 

“公孙钤,你轻点儿!懂不懂怜香惜玉啊!疼!”陵光手里揣着花果茶,坐在长椅上疼的直叫唤。

公孙钤单膝跪着查看着他红肿起来的脚跟,没好气:“怪你自己,走路那么不小心。”

“谁知道你一转眼就不见了,我这不是找你吗,没注意到台阶,就……”陵光越说越小声,看着公孙钤已经严肃地皱起了眉头,下一秒就要发火了,都说平常看着温柔的人发起火来最可怕了。

公孙钤揉着他的腿,问道:“还疼?”

“还疼。”

“那我背你。”

 

“公孙钤,我求了个签!中吉。”

“嗯,说的什么?”

“韩夫人惜花。”陵光揽过了公孙钤的胳膊,笑道:“公孙学长啊,我明年可就靠你了。”

“你还是自己多努力吧。”公孙钤虽是调侃,眼中却是又多了一份悲伤,谁知道,乱世中,他还有没有明年?

 

陵光手里抱着两盒灯草糕,看着周围渐渐暗下来的天和渐渐飘下来的雪,路灯明晃晃照着,公孙钤给他围上了围巾,又背着他一路走了回去。

陵光把脸贴在公孙钤背上,说什么也不抬起来了,仿佛这样就能把一个人牢牢箍住,再也不放开。

“陵光……别哭了。”

“我没有。”声音明显带着哭腔,却还是抵死不承认,只是因为他知道公孙钤不喜欢他哭,他要是哭了,公孙钤会担心,不能好好打仗,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看了你的签……”

“那都是胡说的,不可信,我一定会回来。”

陵光抹了把眼泪鼻涕,让公孙钤放他下来,把手里的灯草糕统统塞进了公孙钤怀里。

“我上课走神了,不知道灯草糕的来历,灯草是做油灯的,灯草糕应该差不多,这些都给你,给你照着路,你走了,一定要借着这个光,回来找我。”

公孙钤把灯草糕收进包里,点头,又伸手揉着陵光的头发以示安慰,最后亲吻他的额头,眉心,眼角,鼻尖,直到薄唇。

陵光的唇里有淡淡的糯米香,是灯草糕的味道。

 

公孙钤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回来了。

陵光从学生成为了老师,盼着战乱和平,从青春进入了迟暮,看着乱世平和,却还是没能等到他想等的那个人。

分别后的某一年,有个人来找了他,还是绿色的军装,但是人却不是公孙钤。那人给了他两盒灯草糕和一顶帽子,帽子有着清香,是公孙钤常用的洗衣皂的味道。送东西来的人指着灯草糕说:“这是他要给你的。”又指着帽子说,“这是他的遗物,你就当他已经回来了吧,娶一个胖媳妇儿,生一个胖儿子,这辈子安安稳稳地过吧,不用等他了,他来不及写信……”

陵光把灯草糕和帽子藏在了床底的箱子里,他抹了把眼泪,狠狠地骂了一句“王八蛋子”,又说,“好你个公孙钤,外面的日子过逍遥了,不想要我了。”

当陵光迟暮,坐在藤椅上架着老花眼镜看报纸的时候,有学生来看望他。

战火虽然平息,学生却还是报名参军,为祖国奉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陵光看到模模糊糊,很不真切,只是又想起了某一年,一个人帽子上的蓝色太阳标志。

“这身衣服真好看,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老师,是不是,您一直等的那个人?”

“对,对。这个王八蛋子,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你可千万别学他……”陵光难得展颜一笑,开始讲起了他和他口中那个王八蛋子的故事。

讲着讲着,陵光便睡着了,故事刚好讲到他们最后时的分别,时间停滞,然后倒流,他还是少年,虽然带着眼镜,看人却还是真真切切,从不认错。

他在街头买着灯草糕,灯草糕掉在了地上,他去捡,却有人先一步把灯草糕捡起,递还给他了。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好听,身子笔挺,剑眉星目,帽子上的蓝色太阳标志格外显眼。

他笑得很开心,扔了灯草糕扑过去抱住了那个人:“你回来啦!”

 

闹钟响起的时候,吕鋆峰已经穿好了中山装照着镜子打量自己,觉得缺了些什么,随手找了个眼镜框架戴上,满意地拍拍手,背了布包,踏上了去民国街的列车。

虽然不是周末,街道却仍是人山人海,从未失去过他的繁华,人们知道规矩,清一色穿的全是民国服饰。

吕鋆峰看着街边有着佝偻老人叫卖着黄糍糕,把一块糕描述得天花乱坠,还编了一套又一套的故事,没忍住还是买来尝了尝。

边尝着,吕鋆峰边打起了电话。

“赵志伟,我到了,你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朗:“我在面店,往里走一点就是。”

“好嘞,马上来,对了,我买了黄糍糕,你要不尝尝?”

“我听说好像灯草糕要好吃些。”

“没事儿,都买,都买。”

“好。”

 

吕鋆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一眼看到了角落里的人。

那人一身军装,军装是还原以前的蓝色太阳标志,虽然是土绿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是别致又有格调。

“赵志伟,你让我好找啊。”吕鋆峰气呼呼地跑到赵志伟面前的空位坐下,调侃,“刚才我看外面有个戏台子,你要不去露一手,我给你伴唱啊。”

赵志伟把面推到了他面前:“吃面吧你,我可不是来卖艺的。”

 

“这花果茶如何?”

“好喝,来,你喝一口。”吕鋆峰趴在赵志伟背上,手勾着他的脖子,两腿还调皮地一晃一晃的,把茶递到了赵志伟嘴边。

赵志伟万分嫌弃:“你戳到的是我的眼睛。”

“哈哈哈,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肿了那么大个包,你想残废吗?”

“怪谁?谁叫你乱跑的,你要负责。”

 

吕鋆峰看着自己的签垂头丧气:“韩夫人惜花,一点都不欧。”

赵志伟愣了愣神,没反应过来。

“嗯,就是生活我今年波折很大,需要借助贵人相助才能渡过难关。”

赵志伟得瑟地挺直了腰板:“你往这儿看看,贵人在这呢。”

“我明年交给你,靠谱吗?”

“你的以后可都要交给我,当然靠谱。”

吕鋆峰探着脑袋去瞅赵志伟的签,赵志伟也不遮掩摊开给他看。

“大吉,老赵你可以啊。”

 

吕鋆峰摆弄着用塑料盒装着的一长条一长条的糕点,这糕点雪白,在尾端点了一抹红色。

“这灯草糕,明明是糯米粉做的,为啥叫灯草糕呢?吃了能发光吗?”

“不会。”

吕鋆峰笑了笑,一盒给了赵志伟,一盒宝贝地揣在怀里要带回家慢慢吃。

赵志伟见他这么舍不得,拆了自己的那一盒给他吃。

“好吃吗?”

“嗯,甜的。”

赵志伟点上了吕鋆峰的唇,尝到了甜头,笑了笑:“真甜。”

“你说这个以前有什么意义吗?”

“应该是送给那些离开的人,让他们能够看见回家的路吧。”

 

吕鋆峰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和渐渐飘下来的雪。

“赵志伟,咱们把这灯草糕吃了,然后就不送别,不分开了,好不好?”

赵志伟给吕鋆峰围上了围巾,从背后把他揽入了怀中,轻轻一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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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月份去民国街玩的时候,想到的脑洞。

之前写的两个都是吕鋆峰和赵志伟,但是现在看来是真的没什么联系,而且极为混乱。

还是想好好修改一番,不能敷衍了事。

谢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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