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安】半熟晴天
*祝透子生日快乐（虽然321已经过去好久了，以及，这事儿没锤！我瞎想的）
*我是个幸运的女人，能和透子一天生日（没锤！）
*开学焦虑，仓促了。
Summary：你永远无法拒绝一个美国人用下午茶的名义给你过生日。
-6:00-
赤井秀一倚靠着路灯点了支烟。
天刚亮，晨光因为小雨的缘故在地平线上只投射出了一道浅薄的蒙影，仍要求助路灯撑住快要过去的漫漫长夜。
6:15
天色仍然暗淡，他看见男人打着透明塑料伞从街道那边走过来，临近他倚靠的路灯时男人把伞收了起来，有条不紊地压好上面的每一层褶皱再妥帖扣好。
男人对他熟视无睹，径直绕过他用钥匙转开了他身后咖啡店的木门。仿佛他们只是陌生人的关系，平常到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去刻意传递。
赤井秀一仍然靠着路灯吸烟，等到男人打理好了店面在门口挂上了营业的牌子后，他才把烟蒂丢进了垃圾桶，做了第一个推门让风铃发出脆响的顾客。
正在擦拭桌面的男人瞪了他一眼，半生不熟地对他说了句“欢迎光临。”
“早。”他笑了声，为了不让男人生气，他含了一片薄荷糖去除烟味，“安室君。”
“请帮我准备一份蛋糕。”他说，“并且写上生日快乐。”
-9.23-
苏格兰去执行任务了，在中午的时候。
下了两天的雨，潮湿的安全屋却让波本觉得燥热无比，他瞥了一眼靠坐在破旧沙发一条腿搭上扶手的莱伊。
那男人在抽烟，边抽边看着侦探小说，恶意地让空气里充斥满了他厌烦的尼古丁味道。
他没法去提醒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屡教不改；他也没法直接上前从男人嘴里取下烟再摁进烟灰缸，他们的关系还没熟络到这种程度，也许会因此大打出手破坏了整个任务流程。
最后他只能选择用自认为凶狠的眼神狠狠瞪着男人，并且打从心里希望这英国人不是个厚脸皮。
男人对他熟视无睹。但还是在翻过一个小说章节之后乏味地把剩下半截香烟摁进了快要满出来的烟灰缸。
他们一直如此，苏格兰是唯一的桥梁，而桥梁消失之后他们便会陷入半生不熟的关系中，间或还充斥着子弹相互刮擦迸射出的火星和撕裂。
雨后潮湿的空气无法蒸发身体里的水分，这令波本更加烦躁。
“所以我喜欢晴天。”他脱口而出。
男人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以为我们这样的人不会喜欢晴天。”
“晴天会让恶意暴露得更加彻底。”波本哼了声，塑造起他的轻狂形象。
莱伊眯起眼睛看他。
“可你更像是雨天地上的泥水。”
反映着肮脏的本质，却仍然透明。
男人耸肩，说道：“至少你还没学会如何同敌人相处。”
－12：00－
雨停了，但云层很厚，正午的太阳没法穿透那些稀松的屏障，索性懒散地挂在高空等着它们散去。
赤井秀一喝完了最后一口番茄牛奶汤，瞥了一眼安室透的神色，男人正在和店里的梓小姐交谈，笑容春风和煦，扫过来的目光却冷的刺骨，尤其是在看见那碗喝了一早上的番茄牛奶汤上。
隔着木板，男人在擦洗餐具，而他好心地将空碗递了过去。
他们一直处于半生不熟的关系当中，熟悉到清楚了解对方的工作、喜好，陌生到即使处于同一狭小空间也不会相互寒暄。
男人接过了他的空碗，闷闷不乐地瞪着他。
“这里不是黑兔亭。”这是男人今天同他说的第二句话。
“我不需要你每天以生日蛋糕的
理由来给我冲业绩。”
第三句话。这个男人用他委婉的本色粗鲁地询问着“你怎么还不走”这个问题。
赤井秀一愣了愣。他倒宁愿这里是黑兔亭，毕竟他作为莱伊去酒吧拉琴的时候就多次想象过这个男人穿着兔女郎服装给客人倒酒的风韵模样。
“世界上总有人在这一天出生，而且人们总说，春分是世界的生日。”
这一天开始，地球结束一循环的转动，太阳直射赤道，将这个球体对半分开，一切显得非黑即白。
男人挑起眉毛，对他的满口胡言不为所动。
“你到底想说什么？”
“死神不会残忍到杀光这天出生的人们。”
FBI里总有些新人喜欢传言他是个瘦骨嶙峋的死神，因为他心情愉悦微笑的时候总是在狙击敌人的时候，他把敌人称作爱人，而颧骨在跟着微笑上扬时总有一种阴鸷。
“你也永远无法拒绝一个英国人享用下午茶。”他勾起嘴角，难得地感受到了春日里袭来的燥热，“一杯冰美式，谢谢。”
-9.23-
苏格兰回来了，比波本预想的要慢上一些。
他看了眼好友手上与身份格格不入的蛋糕纸袋，反应过来那迟到的十五分钟这男人倒底去干了什么。
苏格兰从纸袋里拿出了两块蛋糕，一块递给了莱伊，他仍然笃信每个英国人都有享用下午茶的习惯，虽然他从没见过莱伊吃甜食；另一块他递给了波本，熟络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波本记起来他安室透的证件上出生日期的确是秋分，勾起嘴角笑了声，不加推拒接受了那份看上去可爱甜美的生日礼物：“谢谢。”
“你生日？”莱伊伸手从茶几上拿了罐黑咖啡单手打开，撩起眼皮打量了他片刻：“十八岁？”
“是啊。”他不想理会这个英国男人，索性没有去辩解他的年龄，反正为了方便核对信息，安室透的确比降谷零要小上几岁。
他勾起个揶揄的笑容，僵硬地说道：“怎么？打算送我礼物？”
-15:00-
赤井秀一一直认为，波本和降谷零都是非黑即白的人，而安室透是他们磨合出的灰色。
就像这么些年后这个男人终于学会了如何与敌人游刃相处。
能够一边拿着邪恶的号角，一边吹响正义的口哨，同时还能让人感受到那份义正言辞的温存。
他做不到。
莱伊难免会带上一些他的冰冷阴鸷，而冲矢昴字里行间都是他的逻辑和哲理。
他很佩服。
他看着这个男人此时正对着一堆新鲜食材研究着新的甜品，蓦地想起了有次联合行动的时候这个男人从他都上抢走了刚打开的那罐黑咖啡一饮而尽。
“那是我的咖啡。”他平淡地发出抗议。
而男人暼了他一眼，以降谷零冰冷的口吻告诉他：“反正你的夹克里一定还有多的一罐。”
他记得这个男人不讨厌苦，但口味更偏向甜，没理由会在行动之前抢走他的苦咖啡。
而后他看见男人在行动结束后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罐奶茶，甜到腻人的牌子。
他霎时明白了那些味道于这个男人而言还代表着行动的担忧和胜利的喜悦。
就像波本总是在任务前向苏格兰讨要一杯波本当做胜券在握的伪装，结束后又总会喝上一杯黑麦来真实哀悼不幸死去的恶人。
男人一直在用这样的意识警醒自己恪守着那份非黑即白。
就像春秋分直射赤道时的昼夜对半。
现下男人对新式甜品仍然百思不解。
赤井秀一支着下颌，对上了男人因为觉察注视向他投射过来的警惕目光。
“不如做烤冰淇淋吧。”他说，“外面裹上棉花糖，经过烘烤棉花糖会愈发绵软炽热，冰淇淋却不会融化。”
他想了想说。
“和你还挺像的。”
-9.23-
波本暴露得很快。
在苏格兰死后不久他就因为情绪而露出了马脚。
这个疑点被莱伊发现了，而他的地位让他争取到了与波本单独谈话的机会。
莱伊一直秉信50%的概率，而苏格兰的死于波本而言是100%。
男人在被他审问时坦然地靠在木椅上，勾起了一个或许连苏格兰都不熟悉的笑容。
“开枪吧。”波本的眼睛是很好看的蓝色，像是赤道浅海，但海边沙滩却有一尾红色，像是夕阳的投射，也像是谁洒下的血，“用你的左轮。”
这可能是坚定的邪恶，让自己觉得更可恶所以毫不惧怕拿在人手里的枪支，也可能是轻度的PTSD让这个男人怀揣着善良和冲动完成自己的使命。
也可能二者都有。
他将赤井秀一的编号牌扔到了桌上，待波本的视线在上面停留片刻后又将这块银白收了回来。
“本来今天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他起身，“不过我现在打算等你真正生日那天再告诉你。”
“抓错人了。”莱伊临走前还在面不改色地演着反派的戏码，他回头看了一眼波本，对上了男人瞳孔里的那层浮冰，“错误的概率是五十五十。所以彼此彼此吧。”
这天没下雨，是个朗朗晴天。
-18:00-
“蛋糕。”安室透提醒道，“再不送出去就要过赏味期限了。”
赤井秀一回过神，左手搅动着因冰块融化而淡然的咖啡。
安室透总会在黄昏提醒他同样的事情，即使听我们都对这块蛋糕的意义心知肚明。
他没能聪明地从波本口中套出真正地生日，也不想卑鄙地直接去找公安调阅降谷零的身份信息。
但他总觉得欠他每年一份生日礼物。
他本打算在第二年秋分送给波本一份惊喜——赤井秀一的卧底情报。
他做好了万全准备，同时想给波本一个站的住脚的机会，但他心里又希冀着这个半熟的少年在他面前暴露善良，让他们彼此都拥有一个可以抵靠后背的同伴、搭档。
莱伊总不愿相信波本是个非黑即白的男人，就像他曾鄙薄波本是个半成熟的狂妄少年。
而苏格兰死后他们半生不熟的关系沉到了海底，再不会像他们在酒吧假笑庆祝喝的那杯威士忌漂浮一样辛甜又隐忍。
“我很喜欢道格拉斯说的那句话。”他意有所指却没有进一步点明，“帮我转送给今天过生日的人吧。”
赤井秀一出门时太阳还逗留在地
平线。
他做了那位让风铃响起的半生不熟的客人。
这是个不太完美的春分，不知道能否符合那位较劲儿公安的审美。
但好在有一半的白昼都是朗朗晴天。
-3.21-
拿全世界和我换，我都不会错过你的生日。
——道格拉斯·亚当斯
END
-Follow up-
安室透并不喜欢男人努力想要打破他们生疏关系的样子。
很让人误会。
男人每天都会点不同口味都蛋糕写上生日快乐，每次却都放在店里让他转送。
有段时间他疲于应付，甚至会把归档工作全都丢给风见裕也自己腾出时间研究新的甜品。
男人还总意有所指。
点草莓蛋糕男人就说，你应该笑得甜一点。
点红丝绒男人就说，你需要一些红色。
这层意有所指明显到连梓小姐都怀疑赤井秀一是他从黑兔亭带过来的客人。
经过推理他就明了了男人的全部意图。
这是赤井秀一给他过的生日，因为不知道日期，所以每天如此。
这个举动并不谄媚愚蠢，放在男人身上反而有种笨拙可爱。
春分这天男人说，要半熟蛋糕。
紧接着是意有所指的调侃话语。
“因为你看起来太冷了，需要被融化。”
他锁好店门的时候天边还有一圈黄昏蒙影，给夜晚染了一层暖黄色的花边。
他手里提着装着半熟蛋糕的纸袋，一路把它带到了警察厅的办公室，然后就着这份蛋糕开始检阅归档资料。
他记得他冰冷地回复了男人的这句调侃。
“半熟蛋糕根本不会融化。”
里面的溏心本就化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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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些事情还是让我很气，所以我在后边说一声。如果真的是撞梗了，请您理直气壮地跟我说，没看过您的文，不知道是您的梗，但这确实是我想出来的。
所有脑洞都值得爱护和尊重。
请不要委屈巴巴像是被指责了迫于压力才来找原作者“借梗”。
以及，倒底看没看过文，是不是自己的梗，心里有数。
还有，我不为热度。
哪怕只有自己，我依然执笔创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