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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钤光】惜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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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迷信。这是我年前去求的签,现在越看越顺眼,这签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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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光闻到了花香,记忆有些错乱,胸口紧接着传来一阵疼痛。
远处是战火硝烟的气息,近处只有清竹花月。
陵光依稀记得,国破了,他被万箭穿心,倒在了夜晚的灯火中。
“你醒了?”声音很沙哑,似是经历了苦不堪言的沧桑。
“你是谁?”

“执。”

那个人如是说,只有短短一个字。
陵光从未听过这样的名字,皱了皱眉。
他抬起头来想看看那个人,却发现眼前是一片漆黑,只有一丝微光透过,模糊不堪。
执又说:“我途经战场,看到了还有一丝尚存的你,便救了你。”
“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道。”那声音顿了顿,又说,“你是天璇王上,陵光。战争中唯一幸存的人。”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传闻容貌惊艳。“
“仅此一点?”
“是的。”

突围那日,陵光换上了士兵的衣服,却还是被识破,难逃一死。
天璇的将士为了保护他全都牺牲,他仍是没有逃过万箭穿心的命。
以前老说自己身上有个洞,现在倒还真是一语成谶。

陵光已经本能地不相信任何人,他问:“你有什么目的?”
执笑了笑,说:“我也是天璇人,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是天璇哪里人?”王都?陵水?还是......
“淮西。”
几乎是一瞬,陵光马上就想到了那个人,那人曾经出将入相,却得不偿失,壮志未酬。
他想喊一声公孙钤,却害怕唐突又将人认错,他的确愚钝不堪,竟是被生生捉弄,连最亲近的人都分辨不清。
“你可知道......公孙钤?”
“知道,淮西公孙世家长子,去了王城官至副相,只可惜......”
英年早逝,再无风华。
他本应该有很好的前程和年华。

陵光双目失明,也不知何时能够恢复,他的其他感官倒是强了许多,他可以听见窗外偶尔淅淅沥沥的雨声,闻到雨后桂花的芳香,尝到药比酒还烈的苦涩,触到手边冰的发冷的绎郢,以及胸前汩汩冒血的伤。
可就是看不到,看不到现在他的狼狈模样,也看不到就他的人到底是何模样。
他想了很多事,想到他要是能早点励精图治就好,他要是能早点相信别人的话就好,他要是早点能不意气用事就好,他要是早点放下就好,他要是早点放弃拓土开疆就好,早一点点,就好。
他想到了替他去刺杀共主,又回来劝他励精图治的将军,还有默默陪着他,劝他帮他的副相。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复国。”他回答得不假思索。
殉国是最愚蠢的办法,若真如此,那世上便再无天璇,天璇才是真正地败了。
“我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我已经厌倦了当一个王,太累。我这么做,也只能当做报答国家。”陵光撑着脑袋,又想到了战火中的一幕幕,眼眶湿润,却没了眼泪。
“我尽力帮助你。”执说。

执喜于栽花,每日清晨陵光便能听见他在院外精心打理花草的声音。
也不知种的是什么花。
执从不喊陵光叫王上,陵光倒从不介怀,国亡了,又从何而来的王上?
他也不过就是千千万万种,最普通第一个。
“我一直不明白,世人为什么要去争权夺利,其实在山里逍遥自在,也不失为是一种快乐。”
陵光笑了笑,他都快不记得了,他上次笑,是什么时候。
“他们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和物你听说过齐之侃吗?他是山中的铸剑师,也是天玑的大将军,他入朝,不是为了权利,而是为了守护他的国家和王上。”
“那你呢?为什么想要复国?”
陵光愣了愣,说出了答案:“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做这盛世之君。”

据说当下,瑶光复国,联合遖宿天权攻打开阳,天枢大军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有一奇人,传言为各国献计献策,他是惊世骇俗的人才。
陵光仍是看不见,只能依稀分辨日出日落,执搬了藤椅让他坐到院子里晒太阳。
“真不知道那奇人如何立世的,仲堃仪居然没管它。其他各国也相信他,纷纷向他求计策。”
执感叹:“身处乱世,大家都在相互算计。”
“然你却在此拨弄花草。”
“或许吧,可能因为我并未身在乱世。”

执的话很少,陵光什么都不能干,甚至没一个聊天的,总是觉得闷得慌。
他忽然有点想念副相,以前嫌弃他聒噪,现在没了这份聒噪,反倒是不习惯了。
副相一说六行,还总说些他不爱听的,总说让他莫要沉迷旧事,思念故人。
“可是孤王心中,永远跨不去这个坎。”

开阳最终寡不敌众,而乱世中又多出一个势力,叫做天璇。
是某个天璇旧臣亲力而为,一心想为王上复仇所创立,只怕那旧臣并不知道,王上并未身亡。而那位旧臣,也正是先前为各国献计献策的能人。
战场血肉横飞,尸骨嶙峋,又有何人,能够分辨,谁是那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君王,谁又会在意,一个君王的生死?战场上只有数不尽的普通人,为着自己的国家而奋力拼搏,浴血沙场。

太阳正暖,照的人很舒服惬意,陵光微微城开眼,捕捉了阳光,捕捉了青葱绿叶。
他摘下纱布环顾四周,树是绿的天是蓝的,而栽花的人,是熟悉的。
“你为何带着面具?”
“因为不能见人。”
“你到底是谁?”

“执。”

“不对。”
“那你说,我是谁?”执并不恼,看着陵光,眼底水波不兴。

“你是公孙钤。”

陵光猝不及防摘下面具,他现在越来越讨厌面具这个东西了。
那张熟悉的面容暴露无遗。
陵光不惊讶,他早就猜到了。
从公孙钤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陵光就知道了。
他的语调从没变过,还有那气息。
是雨后的朗润,是清竹的淡香。

公孙钤只得苦笑,意外终究要来到。
“天璇破而后立,是你做的?”陵光问。这不是一个疑问句,答案在心底已经明明了了,清清楚楚。
“是。”
“献计献策之人,也是你?”所以仲堃仪才没有多加阻止,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公孙钤。
“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孤王,你还活着?”眼泪决堤,自副相走之后,他再没哭过,可他终究,也还是那意气用事,情困年少的璇王。
“已死之人的苟活,是对生者的愚弄,还望王上恕罪。”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瞒着孤王,孤王会更难过?”
公孙钤低下头,久久不语。

半晌,陵光吸了吸鼻子:“这天璇,孤王不要。”
“孤王不想用很重要的人换这天下,不值得。”陵光说的很委屈。
公孙钤将陵光抱入怀中:“王上不想要,那就不要了。”顿了顿他又说,“可是欺负回来的,还是要换回去。”

天璇破而后立,国力日渐强盛。
公孙钤依旧担着副相之职,寻了好些天璇旧士,之前丞相告老还乡,躲过了天璇这一劫,公孙钤再次将丞相寻回,老先生得知天璇复国振奋不已。

这日午后他去找陵光商议政事,见着后者在花园中小憩。
“王上,您又不看奏折?”
陵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带着抱怨:“公孙钤,孤王让你复国,不是让你给孤王找事情做。”说着指着案几上的奏折,“反正孤王不懂这些,你替孤王看着办了。”
公孙钤无奈,认命拿起奏折认真阅览,陵光枕在他腿上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他再一次睁眼看着公孙钤,面前的人有清竹的淡香,声音依旧好听,还顶着那抹很丑的蓝色挑染,俨然就是他的副相不假。

“公孙钤。”
“怎么了,王上?”
“没什么。”陵光笑了笑。
“等过几天,我们回去吧,我不当王上了,交给棠儿吧。”棠儿乃是公孙陵棠,天璇世子。
“这怎么可以。棠儿还小。”
“他迟早要接手的。让丞相辅佐他,我要去放放假。”
“王上又在胡闹了。”
“孤王是认真的!”

东园昨夜狂风急,万紫千红亦尽倾。
幸有惜花人早起,培回根本复栽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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