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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太杂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了😢
如果发现此人长期不更请爆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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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天】病友(一)


陵光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昏暗的房间中,他只分得清晨午暮夜,隐隐约约瞧着外面的微光,却看什么都不真切,就好像是个虚无的世界,除了他自己和流动的时间之外,什么都没有。
偶尔身侧会传来轻微的响动,他才会觉得有了些生机,可是那个响动只局限于帮他倒水,上药探病的时候。
直到他碰到了一双手,他伸手拿水杯,正好碰到了一双手。
“你是谁?”探病的医生总会第一时间就告诉他自己的存在,而这双手的主人,似乎并不打算说清楚来历。
“你到底是谁?“
那双手纤长,拉过了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在手心一笔一画地写着什么。
“公......孙......钤?”
“病......友?”
陵光才知道了这个人,公孙钤,是他住在隔壁边上的病友,因为喝了有毒的什么东西,不能说话了,他平时就喜欢安静,不会弄出什么动静,陵光才一直不知道,而他调养的很好,医生也无需过问,所以自然是不知道的。
陵光觉得有些讽刺:“呵,一个瞎了,一个哑了。”
公孙钤在他手心继续写——会好起来的。

心脏科的病房住了三个人,都唤的心脏病。
仲堃仪和其他两个人不太相同,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就是缺个心眼,不以此为耻反以此为荣。
他最喜欢的就是坐在医院的小院子里逗逗那些生病住院的小孩们,然后偶尔和楼上住的公孙钤聊聊天。
“那小包子终于发现你的存在了?”
公孙钤点头,面上是春风和煦的笑。
仲堃仪叹惋:“你说他这么好一个人,偏偏瞎了,你说你这么好一个人,偏偏哑了。”
公孙钤有随身带着纸笔的习惯,他翻开自己的旧本子,在上面用钢笔写下了苍劲工整的一句话:“会好起来。”
会好起来,他总是这么说,可是出生入死,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好起来?
“行了,我不打击你了。”仲堃仪耸耸肩,公孙钤接着写,“你也会好起来。”
仲堃仪指着自己的心口,“心啊,长不起来。”
他天生缺个心眼不假,他心脏缺失,本就是难治的病,越拖越难治,可是有什么办法,他没有钱动手术,只能在这医院呆着,募款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像他这样的太多了,永远都救不完,多救一个是救不完,少救一个也是救不完,何必糟蹋了钱财呢?
仲堃仪提不起性了,跑到树下去逗小孩玩,逗完一个又一个,小孩们一个个面红耳赤,口中却都是喊着“仲哥哥”,看着他是招人喜欢的。
也就在这时,仲堃仪看到了对面长椅上躺着看书的孟章。
孟章看上去年纪小小的,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好看的紧,晃着二郎腿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仲堃仪负手走过去,脑袋一伸冷不防挡了孟章的光:“小弟弟,看什么呢?”
孟章见读书被打断了,不是很高兴,摆出了一副臭脸:“放尊重点,谁是哥哥还不一定呢。”
“哦?你今年几岁啦?”仲堃仪语气略带玩味。
“说出来吓死你,我十八啦!”这十八岁看起来倒一点没有十八岁的样子,未成年小孩还差不多,说不定坐车还得买儿童票呢。
仲堃仪唇角勾笑,桃眼微眯:“哦那真巧叫对了,我十九。”
“你有事吗?没事别来烦我。”孟章伸手去拿书。
仲堃仪很高,一点脚把书放到了树枝上,孟章够不着。
“你拿呀。我可是放这儿了。”仲堃仪笑了笑,见着孟章要发怒了,转身溜了。

心脏科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性子急,一个性子缓。
一个心跳得太快,一个心跳得太慢。
执明喊了今天的第一百声“阿离”之后,十分扫兴。
慕容离没有回应,继续在一旁安静地看书。
执明一溜坐到了慕容离床边:“阿离,你说我们中和一下该多好。”
慕容离知道他这肯定又是荤味的小段子,也不臊,接着答:“中和不是两个男的该做的事情。”
“哎呀谁让你开车了!”
“你不是想?”
“......”
很多时候执明和慕容离都没能有什么话题,向来都是执明单方面搭讪,当然了他自得其乐,也不必说什么。
慕容离喜欢吹箫,他的气息很缓和,吹出来的曲子也是很动听。
执明就老爱这么听着,他也有一管黑箫,乍一看和慕容离的箫就像是情侣装,不过他不吹,慕容离嫌弃他吹的难听,脏耳朵。
仲堃仪回来就见着执明趴在慕容离床边兴致勃勃,另一个不咸不淡地翻书的模样,一阵好笑:“执明,你又去折腾人家慕容了,人家好容易才有个时间看看书。”
执明白了仲堃仪一眼:“阿离自然是喜欢我折腾的。”
“我不喜欢。”
这句话说出来挺伤心。
“那阿离教我吹箫吧。”执明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这若是指法不对,手把手悉心教导应该不是问题的吧。
慕容离淡淡道:“箫以运气为上,指法为末,气指合一,方能从心所欲,你太过急躁,吹不好。”
执明听得稀里糊涂:“那阿离你就手把手,嘴对嘴的教我不就可以了?”
慕容离:“......”

神经科目前为止只住了两个人。
不巧的是这两个人不是很对盘,一个唯物主义,一个唯心主义。
蹇宾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在他看来所有人接近他都是有目的的,可能是为了杀他,也可能是为了别的,这是通常的“被害妄想症”。
病友齐之侃是个长得清秀的少年,平时温和还有些呆呆的,说一不二,蹇宾很是喜欢。
医生不是第一次来查房了,每次蹇宾看到了还是下意识地拽过齐之侃躲在他的身后,齐之侃就抿嘴笑着,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医生:“蹇宾还是这么......怕生?”
齐之侃笑了笑:“是啊,他只对我一个人好。”
蹇宾平日便很爱睡觉,齐之侃就在一旁看着书守着,病房里没什么好玩的,这里也不会有家人来探望,或许病友,才是更为重要的存在。
护士来查房,声音很大,险些吵醒了蹇宾,齐之侃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面容看上去全然没了之前的清秀温和。
护士悻悻退了出去, 不久医生就来了。
医生身后去探齐之侃的前额,被后者粗暴地一掌拍开。
“你是黑齐还是白齐?”
齐之侃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你管我是黑齐还是白齐,你要是吵醒了蹇宾,我一样会杀了你。”
齐之侃身体里住了两个灵魂,不过他深刻地明白,不管是哪个灵魂,是黑的还是白的,那都是很喜欢自己身边这个病友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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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这篇会写多久,可能是个短篇,下一章就完了,也可能是个长篇会一直写下去,最近在试着写长篇,目前是想把老师你好好好的修改一次然后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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